一个受压迫的民族 “以色列子孙生育繁殖,数目增多,极其强盛,布满了那地”(出7)。希伯来人的激增开始困扰了当时的领导阶层。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:无论在哪一个国家,当少数民族变成了多数民族,必定惹起当地居民,尤其原来的居民的猜忌。只要我们想一下美国的黑人,或其他发展国家的移民,便可了解。 法朗说:“……”(出1:9、10)。因此,政府便下了命令,阻止这一外方民族开展。圣经 特别标出两项规定: 第一个措施:苦工:“埃及人更严厉地强迫以色列子民做苦工……使他们的生活十分痛苦”(出1:13、14)。环境很快便成了集中营一般。 第二个措施更为彻底:至少在某段时期,法朗下了灭绝令:凡希伯来人的男婴都应处死(出1:15—22)。 梅瑟 正当那时,在肋未支派生了一个小男孩。他的母亲将他藏了一段时间,然后,为了拯救他的生命,想出了一个巧妙的方法,表面看来,好似一个婴儿被抛弃在河边:当法朗的女儿来河边洗澡时,因为听到婴儿哭泣,便动了怜悯的心,叫人把蒲草筐由水中拉上来。婴儿的姐姐在旁边窥察,遂前来建议在希伯来妇女中为他找一个奶妈。如此,他的真母亲把婴儿抚养长大,然后交还给公主:“公主遂收他作自己的儿子,给他起名叫梅瑟”(出2:10)。梅瑟遂在王宫里受培育,“学习了埃及的各种智慧”(宗7:22)。 “ ”(出2:11—15) 梅瑟逃去的米德杨地是旷野。他在那里生活了许多年,过一种游牧民族的生活。也许这种朴实简单的生活为梅瑟十分需要,好在他受了埃及的教育之后,能准备他去接受改变他一生的启示。 祖先的天主(着火的荆棘丛) “牧放羊……上主的使者 便上前去……天主便由荆棘 遮起来”(出3:1—6) 梅瑟没有见到天主,但听到了天主说的话。他知道他现在是站在天主面前。不错,天主是无所不在的,但是旷野是人更容易接近天主的地方。为梅瑟来说,更进一层,因为,天主与他谈话,有如以前与祖先谈话一样。在这旷野不毛之地,天主与人又一次会晤。历史的线索又再连接起来。现在到了天主实践祂的许诺的时候。 梅瑟把脸遮起来,这是尊重的表示。梅瑟把脸遮起来,可能是俯伏在地。要了解俯伏在地的意义,最好看回教徒在祈祷时的姿态……加禄富高就是见到了回教徒如此俯伏在地,表示对上主的尊敬与爱慕,回头改过。他看见人如此信仰天主,他也为天主的临在所慑服。 “上主说 埃及人的手……所以,”(出3:7—10) 这是天主给予梅瑟的使命,是一个艰巨的使命。因此,日后那些被天主召叫作祂代言人的人,都战惊恐惧:除了依撒依亚外,他们都设法尽力推辞此一重担,需要天主来劝服他们,甚至强迫他们。不必说,梅瑟更有理由担心,并拒绝这种使命:一个逃亡的人,一个被放逐的人,要出现在无所不能的埃及王前!梅瑟便设法推脱天主信托给他的重任。首先是:谁派遣他来?天主的名叫什么?他如何向兄弟们交代? 梅瑟向(出3:13)。在埃及,人人都知道他们神的名字……我们希伯来人如果有一个神,那么,祂叫什么?对于这一问题,天主答复说:“雅威”……“我是自由者”(出3:14)这个答复使我们非常惊奇,为我们也是一个奥秘。有人可能在想象中见到天主微笑着说:“我就是我,不关你事;你不需要知道”。可能有人译为:“我是,我将来也是”……意即:天主是行动中,在未来中,要显示自己的那位。也许有人解释此字的意义为:“我不是这个,或那个,我只是‘我是’——就是这么简单!”给某人或某物一个名字——有如亚当给走兽起名——就是给他一个目标,一种效用。天主好象说:“人不能给我一个定义;我不是这个或那个,我只是‘是’。”祂是在一切以外的“是”。 梅瑟要求天主启示了祂的名字以后,他便设法利用一些理由,使天主派遣另一个人去做救星。可能百姓不信任他?然后说:“我不是一个有口才的人……我原是个笨口结舌的人!”但他所提出的理由,都是徒然,因为天主会给他说服人的能力,并且,可叫他的哥哥亚朗帮助他(出4:1—17) 这就是梅瑟的使命:他在旷野里遇到了他祖先的天主,他发现了自己与同胞的相互联系,于是他便得为拯救者天主服务。 不断的斗争(埃及十灾) 梅瑟去会见法朗(出5),当然法朗不会放这批廉价的劳工出走……圣经以伟大的场面发挥法朗与梅瑟的斗争(出7—10章)。这场角斗使我们想起撒殚与天主之间的斗争,恶势力与善势力的斗争。圣经经文描述这些“灾难”为“尼罗河泛滥变成血色,蝦蟆进袭,蚊虫狗蝇,闪电冰雹等。这些灾难可能出于自然,但很显明可以看到,这是以天主的名行异能的梅瑟和代表魔方的术士之间的斗争。这些术士按法朗的要求行了同样的奇迹,尽力模仿天主,实在是要作天主的对手。的确,这里是光明与黑暗、善与恶、魔鬼的奴役与天主的解放之间的斗争。 在圣经最后的一部书——默示录中,我们也可以见到一幅同样的图画(16章)大自然界的力量(海、河、火、黑暗、风暴),天主造了这些本来是为人的利益,但爆发起来,反对那些反抗天主的人群,成了天主正义审判的工具。 上主的经过 虽然自己的人民遭受灾害,虽然希伯来人作出要求与恐吓,虽然他们的天主实行了这些奇迹,但法朗仍是心硬,拒绝释放希伯来人出走。现在只有实行第十个灾祸,也是走严重的灾祸。但是,这一灾祸,为以色列子民来说,也是极为重要的事件:即天主要亲自出现,带来救恩。 天主的代言人,梅瑟和亚朗吩咐每个希伯来人的家庭,要宰杀一只没有残疾的羔羊,要“取些血 一起吃……你们应 ”(出12:7…11)。天主先通知了祂的百姓:这一夜,他要杀尽全埃及的子,只有在房门上涂有血迹的家庭除外。 那天半夜,上主 头胎牲畜……在埃及发生了 走吧!(出12:29…31)。 希伯来人便匆忙出走,因为,埃及人现在害怕他们,催他们快走。但是他们离去走了不远,法朗便改了主意,派兵去追赶已往的奴隶。当他们走到海边时,追兵赶到了,情势实在紧张:希伯来人被夹在红海与埃及军队中间,势必死亡。那时,大水退了!大风——天主的神经过,截断了水流,为希伯来人开了一条出路;但在追赶他们的埃及人身上又合拢了起来。百姓到达了海的对岸,成了生活的和自由的人,遂欢呼高声歌唱(出15章) 这是由12章至15章所记述的事实。这一拯救,这一解放,具有决定性的重要。在天主干预之前是奴役,之后是自由解放。一群被压迫的劳工,现在成了一个民族,一个将被称为“天主子民”的民族。出谷(即‘出’离埃及)是以色列民族的基层事迹。 “这一天将是你们的纪念日,要当作上主的节日来庆祝。”(出12:14)。是一个庆节。从此每年要庆祝,来常常生活的纪念天真的这次干预。礼仪使历史复生。礼仪有它自己的语言来表达。12—15章所记述的出离埃及,并非有如一个记者来叙述这一事件,而是由礼仪来作启发,一代一代地来庆祝这一纪念日。 另一方面,这一庆节的礼仪,有如其他的礼仪,经过数个世纪,必更加丰富。逾越节的礼仪,可能仿效原出于游牧民族的礼仪(羔羊节)或农业民族的礼仪(收成节),给予宰杀羔羊和无酵节很重要的位置。圣餐是庆祝逾越节的一个基本要素。吃这一餐时,人应做旅行状,束着腰,脚上穿着鞋,手里拿着棍杖(出12:11)。这是为走上很长很长的旅途……能直达许地吗?他们是在黑夜里起行的……这一夜是上主领他们出离埃及所守的一夜,这一夜也是以色列子民世世代代向上主当守的一夜(出12:42)。 如此出现——并且庆祝——这长期斗争的结局,即在法朗与天主之间的斗争:前者要灭绝以色列民族,后者完全相反,决定他要生活,要成为我的民族。这一场斗争,这一出戏剧,常深刻地刻在以色列的良心上;由此世世代代,都有人歌颂——尤其在圣咏中——天主把祂的子民由死亡中拯救了出来: “祂一呵叱 祂的颂赞” (咏106:9—12) 出谷纪已经表达了此点:“以色列人见上主向埃及人显示的大能,百姓都敬畏上主,信了上主和祂的仆人梅瑟”(出14:31) 如此,上主的经过同时带来了痛苦,折磨和自由;同时上主也是死亡的原由和生命的来源:这即是逾越。 “百姓信了上主”,有如以前亚巴朗相信了上主。不错,亚巴朗是在天主为他行任何奇迹之前已相信了,但百姓的信仰现在也与亚巴朗的信仰联合了起来。希伯来书即在追忆中将他们联合起来: “因着信德,亚巴朗一蒙召选,就听命往……因着信德,梅瑟宁愿同天主的百姓一起受苦……因着信德,他们渡过了红海……”(希11:8…29) 有如亚巴朗和先祖时代一样,信德同时是天主的恩赐,也是人对召叫的自由回应。 新逾越节 照圣经来说红海并不只是埃及与以色列之间的一条边界。它曾是,也常是施救的地方。世世代代常有人覆述天主如何在大水中间开了一条路,拯救了祂的民族。圣保禄——以后整个教会——在这有水经过的事迹内,看见了圣洗圣事的预兆:“我们的祖先(以色列子民)都从海中走过,都曾在云中和海中受了洗而归于梅瑟。”(格前10:1—2)有如洪水并非只是败坏世界的结束,而更是新世界的诞生;有如红海的水吞灭了压迫者的军队,却赐给了天主子民新生命;同样,在领洗的水内,有罪的人死去,一个新人诞生,得成为天主子女(正是为了这个缘故,复活节前夕,我们必须颂读出谷纪过红海这一段经文)。 基督徒的逾越节是犹太人的逾越节的继续和完成。犹太人在庆祝逾越节时,歌唱以色列的解放,耶稣亲自也举行了逾越节,不过,祂更加以扩展,加以圆满,开创了一个新的逾越节:祂自己成了逾越节羔羊、倾流了自己的血,不但只是为拯救少数的几个为奴的支派,而是为了整个人类。 圣体圣事,新的逾越节圣餐,即是耶稣在举行旧约逾越节圣餐时建立的。圣体圣事是为在世的人所建立的食粮,以领导他们进入真正的许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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